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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29 2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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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重新获得从容那就到成都去吧

◎高兴

今天,吉狄马加、叶延滨、李少君、雷平阳、李琦、高兴、娜夜、沈苇、树才、梅丹理、斯蒂芬·切利、赫尔穆特·A·聂德、伊戈·科斯坦佐、安娜·佐罗塔列娃、阿米尔……来自世界各地的近百位诗人将云集“诗歌之城”成都,与梁平、李亚伟等成都本地著名诗人会师,揭开“成都首届国际诗歌周”大幕。未来几天里,他们将参加“天府诗韵”盛大开幕式、诗意成都主题座谈(主题:现实和想象中的城市与诗)、城市与诗歌的邂逅——草堂读诗、青春的诗篇——世界的语言诗歌进校园以及行走成都创作采风等多个诗歌活动。

有些诗人已多次光临成都,多数诗人则是第一次造访成都。在诗人们眼里,成都的哪一处风景最有诗意?昨日,著名诗人高兴以及成都诗人杨然发来了他们的成都印象专栏文章,诠释他们心中的“诗意成都”。

说到成都,记忆之门开启。

最初,成都于我是一个女孩的形象。回到童年。那时,我正在上小学四五年级。有一天,班主任将一位陌生但大方的女孩带进教室,介绍说,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刚从成都转学过来。那时,相对于江南,成都是那么的遥远,而又神秘,仿佛超越想象,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我们只知道坐火车要几天几夜方能抵达。而这个女孩的来临,顿时,将成都拉近,并具体化为一个清纯而动人的形象。不得不承认,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她有好听的名字,身材匀称,皮肤特别白净,是那种透明的白。十岁光景,我哪里懂得什么身材方面的问题,就是觉得她好看,怎么看都好看。好几回,还在梦中见过她呢。当然,那时,这样的梦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否则,我的小男子汉形象就会受到毁坏。

就是喜欢,纯粹的喜欢,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纯粹的喜欢。那种喜欢和现在我们理解的男女之情有本质上的不同。比如,我常常会陷入这样的幻想:倘若她是我的表妹,或者随便什么亲戚,就好了。这样,放学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和她一起回家,一起游玩,一起看露天电影,一起做作业,再听她讲述有关成都的故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我心目中,成都就是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就是成都。

后来,成都于我又变成了一门方言,我的一位女同事常常会对着电话说的方言。女同事研究俄罗斯戏剧,并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说起俄语或普通话来,都显得分外的温柔、甜美和善良。更不用说唱歌了。她也确实温柔、甜美和善良,而且还安静恬淡。成都女子真好,看到她,我们不由得会想。然而,当她手拿电话与四川老乡讲起成都话时,仿佛完全改变了模样,温柔依然,甜美也依然,但不再显得安静,而是有点火辣、豪爽,异常的生动,充满了热情,仿佛在刹那间获得了个性。这是方言的特殊效果,类似于某种内在的爆发力,让我一下子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更加美好更加可爱了,一准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于是,我就认定,方言不可替代,哪怕带点口音也好。倘若所有人都只说普通话,那么,普通话真的就会太普通了。

再后来,成都又转化为一份菜单,丰富得有点令人目不暇接,上面不仅有无以数计的好吃菜肴,而且那些好吃的菜肴还大多有着亲人般的名字:麻婆豆腐、夫妻肺片、鱼香肉丝、二姐兔丁、老妈蹄花、担担面、龙抄手、钟水饺、韩包子……从这些菜名就可以断定,成都,乃至四川,一定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地方。记得十多年前,我曾陪同一个外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成都。欢迎宴会上,当近百种小吃纷纷变戏法似的登上桌子时,那些外国作家们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记了举起餐具享用这些美食。虽然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士,还从未见过这等的架势。多么美轮美奂同时又气势磅礴的美食大*!有这支美食大*,主人甚至都无需再致欢迎辞了。这些美食就是最好的欢迎辞。天府之国,就这样,在第一时间就给了他们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难以磨灭的印象。去年夏天,曾到访过成都的罗马尼亚作家主席乌力卡罗第三次访问中国。一见面,便提出要吃在成都吃过的川菜。注意,一定要吃在成都吃过的川菜,他特意强调。我寻觅了半天,最后在北京地坛附近的峨眉酒家宴请了他。水煮牛肉、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当他享用着这些菜肴时,过瘾至极,孩童般流露出幸福的神情,连声说道:“此刻,我感觉来到中国了!此刻,我感觉来到中国了!”瞧,一份菜单又在不经意间替代了一张名片。说来也奇怪,绝大多数外国客人竟都不约而同地喜欢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和春卷。以至于我们宴请外国客人时,无需山珍海味,只要点上这些保留菜肴,便能让客人们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仅凭一些小吃,仅凭几款美食,就能将你牢牢吸引,就能让你刻骨铭心地记住。这是成都的魔力。细细想来,成都是通人性的,接地气的,有生活的。这些小吃,这些美食,如同艺术品,需要起码的从容和细心,你才能真正地品味出它们的味道。而成都恰恰就有着这样的从容。换言之,它的性情,它的格调,它的氛围,它的追求,它的节奏,都能让你一下子赢得这样的从容和缓慢。归根结底,这是一种人生态度。也是一种艺术态度。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就曾一再追问:“缓慢的乐趣为何消失了?昔日那些从容自在的漫游者都到哪里去了?”昆德拉也因此无比地怀念十八世纪。他的追问其实包含着一些深刻却又悲观的思考:缓慢与记忆,速度与忘却之间的秘密契约。身处京城,对此,我深有感受。忙碌和紧张已成为都市生活的基调。或者,更准确地说,忙碌和紧张让都市人几乎没有了生活。试想,一个人如果总是像机器般运转,总是在说没有时间,那他实际上也就没有了生活。这已是一种十分普遍的世界现象。纽约、东京、上海、北京……无不如此。幸好还有克拉科夫,幸好还有伊犁,幸好还有大理,幸好还有成都——我们的成都。阅读昆德拉时,我曾想过:要是他能到成都来住上一段时日,兴许会感觉到某种欣喜和安慰,既有物质的,也有心灵的。

成都当然绝不止于一些美食。这些美食只是某种特殊的邀约。尽享美食后,再同三两好友去逛逛宽窄巷子,喝喝茶,聊聊天,再去拜谒杜甫草堂,读读“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之类的美妙诗句,再去参观金沙遗址,沐浴一下文明进程的光辉,再去锦里古街走走,感受一下世俗生活的欢乐……这时,你会发现,成都还是敞开的,温馨的,诗意的,耐看的,无限丰富的。成都能让人放松,能让人停留,并凝望,能让人想象,并生出创造的冲动,能让人重新获得从容和缓慢的能力,并在从容和缓慢中重新回到生活本身。那种有滋有味的生活。那种我想要的生活。

“那就到成都去吧。”一个声音总会不时地在心底响起。

来自成都的邀请,你又如何能拒绝?那是一种贴心的呼唤,更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去年岁末,又一次来到成都,参加成都文联的活动。我是从西域来到成都的,从极致的冷中来到成都的。仅仅一天,短暂的逗留,一个又一个镜头冲击着我的视觉:过去,现在,未来……时空不断转换,神奇的穿越感觉,一切都清晰可辨,一切又都恍若梦境……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至关重要的二十四小时,与成都有关,与生命有关;我忽然意识到,我其实还没真正到过成都,只是刚刚站在她的门口。

因此,关于成都,这篇文字仅仅是个引子……而诗歌,在今年九月又将带引我来到成都。

(作者系著名诗人、《世界文学》主编)

永无止境的梦遇写作

◎杨然

一座城市曾经赋予我在这个世界上全部的未成年生活。而就在我成年的那个夏天,我离开了她,上山去当了知青,尔后进县城读师范,最后落脚在一所乡村中学,直到如今。

然而,我与她一直相亲相爱,形影不离,从没分开过。四十多年的外地生活中,我已经把异乡当成了家园。而对于这座城市,故乡的情怀却一直挥之不去。维系这种情怀的,不是别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诗,另一个是梦。我把它们合二为一,永久居住在我的系列组诗《如梦所遇》里,成为我的终身伴侣,直到看见永恒那天。

在我的眼中,现实中的成都永远是过去式的,想象中的成都却占据了一切,包容了一切,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没有绝对的界限,只有时空的整体,这就是梦。在梦里,时空的区间和流程融为一体,浑圆而又清晰,和谐而又模糊。

十七年的未成年生活和半年的成年生活,这些再也不会回返的现实经历,构成我对这座城市永远的依恋、怀念、回忆、想象和梦幻,同时也牵引出我对她的种种疑惑、不满、观望和失望。诗歌、想象和梦幻,将这一切整合为意境共同体,在我的《如梦所遇》里,组合成我对她的对话再现和灵*表达。

身在第二故乡,我常常对她遥望、喜悦、不安、猜测和期待,因而时不时要回去看她,亲她,融入她,享受她,拥抱她,同时避免不了的是对她产生了越来越多的陌生感、游离感、疏忽感和逃离感。我把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例外都交给了诗歌,在梦和想象中找到我与她永不分离的精神交流场所和诗人情怀的独特归宿,直至永远。

面对这座城市,我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在她的怀抱、视野、进程、消息和传说中,我从少年开始,到青年、中年,再到现在业已开始向我招手的老年。亲情的丝丝缕缕,世俗的风土人情,市容市貌的日新月异与面目全非,人际的沉浮遭遇和现实虚拟,这一切,使我前前后后从她那里获得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诗歌的意念源泉、意象素材和境界灵感,成为我的其他诗歌的叙述取向和抒情渠道都无法取代的独特范畴和创作文本。

这样,在我笔下,通过梦想的粘连,现实中的成都和想象中的成都因了《如梦所遇》的集结而走到一起,让意念超越意象,使敏感归于通感。在无拘无束的喜悦、怀想、忧愁、欢爱、亲情和友情中获得没完没了的灵感,让自发状态下的平常话语凝聚、组合和转化为随心所欲的自觉表达,从而使我笔下的成都诗情呈现、诗意表述与诗性展,无一例外,都永无止境。

这些,都毫无疑问地说明了,我骨子里潜伏的,是成都人的存在基因;我血性里潜游的,是成都人的故乡之*。因而,除了写诗,我也尽我薄力,和朋友一起,为成都诗歌活动做一个诗人力所能及的事情,望见不少诗友涉过《芙蓉锦江》,奔向《星星》《草堂》和远方。同时,我的成都之诗也在同向而行,周而复始地从《如梦所遇》出发,独步、欢欣,并且自由自在。

(作者系著名诗人、成都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邛崃市教育学会会长)

著名诗人写成都

宽窄巷子

◎梁平

宽巷子不宽,

满蒙的马蹄销声匿迹,

没有一种遥想可以回到从前。

人满不为患,游人如织,

那些奢侈的悠然,接踵而至。

闲是一种另情,老墙根下,

一朵无名小花,孤独而任性。

我坐在小木凳上,闭上眼,

任凭挖耳师傅的摆弄,

满世界的嘈杂就这样被掏出来了,

耳根清净。

宽巷子天天密不透风,

眼花缭乱的任何一个动静,

都是风景。

窄巷子不窄,

装得下天南地北的方言,

留得住行色匆匆的脚步,慢下来。

我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的兄弟,

我的蓝眼睛、灰褐色眼睛的姊妹,

擦肩而过就能合上节拍。

下午茶可以泡软阳光,

啤酒可以点燃黑夜,

伸手摘一颗天上的星星,

这里就是浩瀚的星河。

我在涅瓦河畔坐守过的白夜,

复制在这个巷子里多年了,

有一个叫诗歌的美女,

风韵犹存。

诗人简介/

梁平,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席、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成都市文联主席、《草堂》诗刊主编。

著有诗集《巴与蜀:两个二重奏》《深呼吸》等多部,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第二届中华图书特别奖等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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